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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三岁前，她就被寄养在了老姑婆家，老姑婆在郸县方言里，是父亲的姑姑的意思。

        老姑婆信佛，她家里终日缭绕着香火气。

        小小的郑须晴，学的第一个词就是静气，菩萨喜欢有静气的人，不够安静不够沉下心，会打扰菩萨，这是老姑婆说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于是，郑须晴常常一个人坐在门槛上，看蚂蚁搬运米粒，一看就是整个下午。

        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话，她只跟自己的影子说话，跟地上的蚂蚁说话，跟一切奇奇怪怪的东西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四岁，母亲产后的身T终于好转，接她回家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是城郊一间老旧的屋子，墙上爬满霉斑，母亲接她回来以后，看她的眼神总是很复杂，像在看一件不该存在却不得不收留的物件。

        父亲是猪r0U厂工人，下班后浑身血的味道，他总是喜欢沉默的喝酒，喝完就睡。

        到五岁，郑须晴忽然发现了sE彩的魔力，幼儿园发蜡笔，别的小朋友画太yAn，画房子，画一家三口手拉手。

        而郑须晴画了一条长长的河流，河水是黑sE的，岸上有红sE的花。

        老师把画拿给母亲看，想要告诉她，有关郑须晴的画画天赋，可母亲在回家的路上就把画撕得粉碎，“画的什么鬼东西，晦气！”

        那天晚上，郑须晴躲在被窝里，只能用偷偷藏起来的半截红蜡笔，在墙壁上画了一个小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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